Saturday 12 July 2008

十八歲的我知道些什麼?

答應大家寫過這篇之後暫不再提 «親愛的安德烈» 了,免得讀者悶垮 ;P

龍應台在書中以題「十八歲那一年」作為寫給安德烈的第一封信,借題描寫了她的故鄉,六十年代末的一個台灣漁村,當時屬於'第三世界'的一條村落。 那塊小小的土地,被她繪得活龍活現,一場颱風、村中唯一的電影院、污染的大海,以及貧乏的漁民小店等等... 訴說了她的'殘缺',她對生活藝術笨拙的因由。 不過她又寫,「那'愚昧無知'的漁村,確實沒有給我知識,但是給了我一種能力,悲憫同情的能力...看見文明的核心關懷所在。」(摘書P.20) 那麼,她眼中富裕新一代的'殘缺'又是什麼? 如大海的熱帶魚般沒有方向,只為自己而活? 而我們下一代的'殘缺'又將是什麼?

其實,十八歲的我又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些什麼。

比龍應台的少年期相對地舒適,十八歲的我處於香港經濟發展起飛的階段,九年免費教育,生活及康樂設施齊備,運動場球室休憩公園皆有,地鐵開了幾年,廉政公署也運作多年了,屋村發展完善,市民一般安居樂業,整個社會可算是走上國際軌跡,家境不富却不苦了。 我努力地回想自己十八歲前的模樣,想到了籠中那隻金絲雀,啼聲玩樂,間中會投訴無自由,飯來又只管張口... 十八歲的我對社會對政治毫無概念,只管玩耍會發白夢,還未入過廚,未造過菜,還未願意談戀愛,未有搭過飛機出過國,不過,十八歲的我經歷了人生中第二次錯敗,第一個重要的轉捩點 : 經過兩次會考失敗之後決定暫離校園,投入社會工作。

籠中小鳥一下子被放生,不知所措。 在樹梢上看世界,却又另有風景。 痛楚往往令我們警醒,不過那並不是最後一次,錯與失 伴隨我們成長。

那次錯敗跌得好痛,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要跌兩次才明白小聰明不夠用了,知識是要努力地讀出來的。 往後幾年,拼命地追趕,撲了幾個 distinguish,兜了一個大圈,才取得一張平庸的'沙紙'。 說實在,知識並沒有百倍躍進,到那個階段'沙紙'也沒有實際的功用了,不過,讀書是為了學習分析能力,為打下長智的基礎,即如要把鳥兒一雙翼強壯起來,有能力飛得更高,飛得更遠。 我相信'天生我才',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是讀書的'材料',遇過不少'書無八兩'却心地善良的人,也遇過港大出來仍像個大孩子的朋友,文憑沒有證明到一個人的'才與智'。 只是覺得,能夠有機會讀書到底是一件幸福的事,那是一條走向選擇之門的通道啊。

我想起半個家鄉澳門,聽說,在那塊近年暴發的土地上,很多年輕人都選擇到賭場'搵'真金白銀,不願意完成學業了。 最近跟別人談起這個問題,他說錢都在那裡了,將來滿地都是努斯來斯囉。 我心一陣刺痛,金錢買到內心的自由嗎? 坐努斯來斯真的可以受到別人的敬重嗎?

今天的我並沒有多知道了多少,反而感到自己越來越渺小,能明白的事情更少。

「...十八歲離開了漁村,三十年之後我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我和這個漁村的關係... 」 書P.19。 那天,腦中還響著那句話的時候,眼前那扇地鐵車廂門竟開不動...



延續閱讀:
- Mugen C「無限思」的 十八歲的我知道些什麼?
- mad dog 的 十八歲的我知道些什麼?

5 comments:

Anonymous said...

我幾乎忘了十八歲的我是什麼樣子了。一舊飯……

Anonymous said...

十八歲,我己投入社會。前一年我已知道再不可能留在學校;後一年,我看著廉政公署成立,看到專員姬達接聽港督的直通電話時的誠惶誠恐。那一年好像已懂得很多東西了。

但回首望,無數挫敗,卻原來什麼都還不懂。

「...十八歲離開了漁村,三十年之後我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我和這個漁村的關係... 」

你看你看,聰明如龍應台,不都是經過三十年才「忽然」明白嗎?沒有孩子的人,大概很難明白養孩子的那種心情的﹕千人千面,任你有多少理論都沒用。k有時(幾時?哈!),有些東西真不宜不用不好多想。

唉~~~

michelle said...

readandeat: 我也覺得十八歲的自己一舊飯,現在還是一舊飯 :S

過路人: 雖然十八歲的我也開始半投入社會,不過看來十八歲的你的社會觸覺比較多呢 ;)

"任你有多少理論都沒用" 也覺得,有時,理論在某些情況下,沒有實際的功用。

對不起,讓你唉起來 :S

Mugen C said...

有趣的topic... ;)

MC~

michelle said...

MC: 也看了你寫的... 加上了連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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