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30 July 2008

Vacances vs Voyage

今天的天氣好得不得了,早上出門在全籃天下踏單車到地鐵站,清爽的涼風撲臉而來,把朝陽的悶熱剛好散掉。 暑假期間路上的行車又特別少,若不是要遲到了,真有衝動多踏幾十分鐘直到公司去。

跟外子說,若是天氣如此美妙,即使放假不外遊,也算一樂 也算寫意。的確,假期的巴黎,少了一份繁鬧,地鐵內聽到的是遊客們的多國語言,好有放假的氣氛。 也許對旅遊增見聞的慾望減弱了,也許輕狂已漸淡,也許帶着小孩子到處跑不容易也不實際,也許自己是有點累了,去年已發覺原來不再追求'旅行' (travel) 了,隨便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懶散幾天又轉一個窩,陽光為伍,海風為伴,便好,若耳邊能響著啍啍外語,又能讓我說說外語 嘗嘗異國菜餚,更幸福了,叫它假期 (vacation)。 對了,好想過一個真真正正的假期。

在字典【Petit Robert】上查,假期 (vacation) = 休息,旅行 (travel) 則是一個驅使遠遊的好奇心,一個為了找尋/看到心中所想而作出的行動。 (Vacances = repos; Voyage = c'est une chose, une curiosité qui vaut le voyage, dont l'interet merite qu'on se deplace specialement pour la trouver ou la voir.)

曾幾何時熱愛著背包的踏實,在外的每一天,都是新奇的一天,古人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給了我不讀書的好借口 (哈哈 其實 書一定要讀啊 :),事實上,旅行的確會助人'成長'。 不過有人選擇年輕來跑,有人選擇退休後才行,各有前因,各有所好吧。

較早前在這裡已提過幾位愛旅行的香港人,最近又發現了幾個 (有機會再寫),你呢,你喜歡旅行嗎?

現居西藏的 Pazu 是我早年在網上無意中找到的第一個香港旅人網誌,他曾踏單車走遍東南亞,廣交結朋,看他的小故事,真的很有趣,那時看到他這一段舊短片,很喜歡,一直留着 (Pazu,若你看到此文,也跟你說一聲 好、謝),配曲是我喜歡的 «Copain d'abord» (by George Brassens) 呢!

最近跟博客 Maren 提到三毛,我在這裡曾寫過一篇「橄欖樹」。 為了夢中的橄欖樹...

"La vie est un voyage." - Proust
"生活本來便是一個旅程。" - 法國作家 Proust (1871-1922)

"Mes vacances ? C'est d'aller travailler ailleurs." - Colette
"我的假期? 便是換個地方工作。" - 法國作家 Colette (1873-1954)

Tuesday, 29 July 2008

Cliché

一直想寫這個題目,却不知從何入手。

字典解 cliché 為口頭禫、陳詞、濫調,不過還是說不清心中 cliché 的意思。

大慨來自'人云亦云',cliché 是大眾心目中某些事物共同的不成文的特定形象 :

一張被視為 cliché 的相片,有人稱之為 'post card',美甚,但司空見慣,出現過千遍的類似影象 ;

一座被指為 cliché 的建築物呢,可能也被稱為 classic 的,悠久的,有代表性的,如 Effiel Tower,London Bridge ;

一張 cliché 的樣貌,西方人心目中的東方人眼細長 鼻扁平,東方人心目中的西方人紅鬚綠眼 鼻大; Cliché 的人物,如 李小龍=中國功夫,Clint Eastwood = 西部牛仔;

食物方面,法國人眼中的 cliché 中點 有 nem (炸春卷)有廣東抄飯還有狗肉,但沒有甜品。 香港人心目中的法食可能是芝士 (cheese) 和長麵包 還有蝸牛,但一定少不了紅酒;

還有一些 cliché 的地方形象,先不提那些誤以為香港是在日本的,一般聽過香江的外國人也許即時想起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繁盛欠人情的大都市。談起巴黎呢,亞洲人可能想起艾菲爾鐵塔、皮具 LV、傲慢、或者浪漫。

如是,心目中的 cliché 多少簡變成一些 reference, 作為分類的指標。 負面的 cliché 讓我們載上有色眼鏡,令我們遠、拒。 美好的 cliché 嘛,則成為幻想的泉源。

於是,大多數的旅遊從追索心目中美好的 cliché 開始。

追尋風景歷史等 cliché 還比較容易,跑到瑞士看雪山,到巴黎看鐵塔,到美加看大瀑布,到北京看故宮 等等。雪山在,鐵塔在,大瀑布在,故宮在,拍幾張到此一遊,滿足了。

可一但涉及到人物,或要追尋感覺,便複雜得多了。 有到香港打算瘋狂購物者投訴香港不再是購物天堂,找美女的又發現亞洲女孩其實不甚溫柔; 到巴黎找美食的不得要領,環境又跟心目中的浪漫相差太遠...

其實,抱著看 cliché 去旅遊的話多只會失望而回,一個順意的旅程往往視乎天時地理人和的協調,已經很不容易了,若還要把旅程結合自己的幻想,是非常因難的事。我猜,主觀情緒、認知、所遇所見所聞 等等,都影嚮著個人的判斷。 加上,一般 cliché 只是表面的形象,被簡化的'符號',更多的內容還等著外來者發掘呢。 看呀,高樓大廈林立的香港,實有二百多個島嶼,仍留有不少天然的遠足小徑; 到法國喝紅酒,可諾曼第 (Normandie) 出名的飲品却是萍果酒 (cidre) 啊... 旅遊是自己用眼晴看世界的機會,若從 cliché 開始,從 cliché 結束,便失去了意義。

好了,cliché 是膚淺的,無意義的,但我們偏偏愛 cliché,嘿 :-/

Sunday, 27 July 2008

My photo of the week : "Joy"

brumisateur in Paris Plages

Saturday, 26 July 2008

What do you do in your life?

在法的社交場合跟新相識朋友最常提到的其中一個問題是 : 「Qu'est-ce que vous faites dans la vie?」 中英文翻譯是: 你勝行? What is your job?

不過若把句子的字對字直譯,却會被歪解成 What do you do in your life? 你這一生幹些什麼?

我花了好一段日子才能自然地接受這句 "Qu'est-ce que vous faites dans la vie?" 的正確意思,好奇怪,雖然對方只想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問題的重心不在於'一生',不知怎樣我總把它聽成一句頗有哲學意味的人生問題,我這一生 - 幹了些什麼 - 在努力些什麼 - 目標又是什麼 ? 我一般會自然而然簡單地答 : 「rien」,人家張大眼晴問 :「rien?」我才如夢初醒地唯唯諾諾。

曾好奇請教句子的出處,不得要領。 心裡一直在問,法國人都把生活與工作拉在一起嗎?

"Rien, rien de spécial..." 我今天仍會答,真的覺得沒有辨過什麼事情,日子便過去了。 是有點慌,有點酸。

Monday, 21 July 2008

三與三千元的幸福

「真實筆記」博主張翠容上星期的一篇「走到他們中間」,寫她在古巴的一些旅行點滴,令人感動,「我們生存在同一個地球上,怎麼可以分別這樣大,為甚麼?」 「世界資源與財富,嚴重分配不公。」

我想起了一段小挿曲。幾年前因為工作關係有幸在巴厘島一家高質別墅留宿一晚,整個院子都是有品味的擺設,平台、大廳、房子、游泳池,幾百平方米內,只有外子與我兩人,面臨山谷,腳踏川河,夜裡只有蟬聲,晨間只有鳥鳴,簡直是世外桃源。 我們在別墅的餐廳晚宴後便匆匆返回自己的院子,興高采烈打算盡地享用設施,'撲通'跳進泳池裡游過幾圈後,再想跑到蒸汽浴池泡一泡。 蒸汽浴池在昏燈下冒煙,水'撲撲'在跳,我呆著了。 那個室外的蒸汽浴池,一直開動著,由下午到夜晚,一直等著我倆,我兩。

這樣耗費能源實在令人心痛,翌日,我向負責人提出關於蒸汽浴池的事,得到的解釋是,要讓客人得到最好的服務,蒸汽浴池便要廿四小時'候用'了。 我是有點少見多怪,總覺得此等 gadget 可以另有安排,心裡還是內疚了一些日子。

廿多小時有如與世隔絕,騎著陳舊的綿羊仔回到市中心,安坐在只消幾歐元一晚的小舍門前,心裡是惦著那個短暫的豪華'生活'的,不過那一刻我們對視而笑了,明白到事實上我倆並不需要如此高質的享受。 百彩花兒在小舍園丁的適心照料下盛開,滿臉笑容的小管小伙子又過來問好了,我們打個招呼後到喧鬧的市集逛,在遊客堆中到處轉,感覺還是怪怪的,為什麼在同一塊土地上有這樣大的分別?

Sunday, 20 July 2008

【photo】: "Indoor outdoor"

photo taken in the Parc Floral


I take this opportunity to remind friends in Paris that the annual Paris Jazz Festival held in the Parc Floral would last until next Sunday only.

Tomorrow, the annual Paris Plages (Paris Beaches) will be opened again for one month. Click here for more information if you are interested.

Have a nice weekend everybody!

Saturday, 19 July 2008

粗言.外語

家長指引 : 未成年子女請由家長陪同閱讀此文。


到外地旅行或放假的其中一個快意是能夠'聽'到不同的地方語言,即如轉個電台,聽聽不同的音樂。有時覺得,'聽不懂',也算是難得的耳根清靜。

法語不是我的母語,程度只夠日常會話的溝通,遇到話題嚴肅的時候,便要特別留神了。 相反地若不想加入討論,或者不願聽到別人的對話時,很容易'關上'內置的雙語系統,便達到耳根清靜的效果,可以安靜地繼續幹自己的事情,讀自己的書了。

我留意到這個'閉耳功能'的樂趣,大慨是幾年前在香港的機場巴士上,座位後邊一位哥仔,另邊一個少女,各自花了差不多全車程時間以手提電話跟友人講話,廣-東-話。 長途機程後累透了的我,想不到仍能清清楚楚地接收他們的一話一句,天,'閉耳功能'在自己的母語前無法運作,整個車程被迫'收聽'他們誰跟誰來往了、誰說了誰的壞話、還有間中加挿的幾句廣東粗口...

不知大家有沒有同感,外語中的粗言不好 (英話如 shxx 法語如 mexxx),遠不如母語的爛言礙耳。 記得初期曾在法文堂的一篇作文寫了一個 mexxx 字,自己沒覺得什麼,老師看了却寫「嘩 唔得唔得...」,至今還是不自覺地常彈出個 mexxx 字... 相反地,不知是否時興,現今不時在衆博格看到個'頂'字,却總覺得有點礙眼。

話說回來,年青時看英文通俗小說,雖然沒有提高寫作水平,却引出了個對語言的興趣,也曾練出了一些英語理解能力,包括粗言。 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有個挺歪的理論 : "學習外語,從粗言開始"。 我想,就是學了不說不用,至少知道別人在跟你'粗' ;)

Thursday, 17 July 2008

數字

法文中的數字,從 70 開始,便需要動腦筋了。

70, 71, 72... : soixante-dix, soixante-onze, soixante-douze... 直翻是 60-10, 60-11, 60-12... 大家也許明白了,60+10=70,不寫 70 寫 60-10; 60+11=71,不寫 71 寫 60-11...

80, 81, 82... : quatre-vingt, quatre-vingt-un, quatre-vingt-deux... 直翻是 4-20, 4-20-1, 4-20-2... 明白了沒有? 4x20=80,不寫 80 寫 4-20; 4x20+1=81, 不寫 81 寫 4-20-1...

如是,90, 91, 92... 是比較簡單的了,4x20+10=90,不寫 90 寫 quatre-vingt-dix (4-20-10); 4x20+11=91,不寫 91 寫 quatre-vingt-onze (4-20-11)...

幸好,一百個數字中只有這三十個要算數。

老法們沒有覺得這多難為,我這個外來人倒被折騰了好幾年。

講的時候要心算,聽的時候也要留神。 例如,法國的電話號碼有十個數字,讀的時候以每兩個位一讀,要記下號碼時,聽對方說 soixante... 我記下60 後才聽到有尾數15... 哦 原來是 75... ; 聽對方說 quatre-vingt... 我寫下 80 却再聽到 onze 啊原來是 91... 如是者,白紙上的號碼不知被刪劃了多了遍...

博客老麥提議我寫"從語言看文化"法文版,今晚想起的這個數字邏輯,不知算不算是法國工程師 (ingénier) 世界的靈魂 ;?

有說網球是法國人發明的,那計分法也夠奇特,十五、三十之後跳到四十。

好了,思路跳到香港人喜歡說的 : 「五十 五十」指'一半'。被直翻成法話是 cinqante cinqante 英話是 fifty fifty,很多老外都不能即時明白,要說'一半'才如夢驚醒。

語言有趣,易學難精,皆因語文跟文化大有關連之故吧。

又聽說,若能以學習的外語來心算計數便差不多可以畢業了。難道語文跟數字也有關 :?

Tuesday, 15 July 2008

「食」在廣東文化 / quelques argots cantonais

在 readandeat 那裡看到推介這篇 從語言看文化,博主 mark 提到「吃」在廣東文化的重要性,還列出了多個把「吃」用在語言的例子。 我在此嘗試把部份翻了出來 (好難翻呀) 與老外分享。

Le Cantonais est une langue très vivante, et les argots sont souvent liés au sujet de manger. Un blogger hongkongais a fait une liste des exemples (en chinois), intéressants, et j'essaie de les traduire quelques uns ici:

“食左飯未?”  (打招呼)
Avez-vous mangé? (bonjour, comment ça va?)

“食西北風” (無收入)

"manger le vent" (sans ressource)

“食穀種”  (吃老本)
"manger les graines" (sans ressource, vivre sur la réserve)


“食飽無憂米”  (不知世道艱難)
"manger bien, jamais s'inquiéter de réserve de riz" (ne connaît pas la difficulté du monde réel)


“食冰淇淋”  (看漂亮女孩)
"manger la glace" (regarder les jolies filles)


“食飽飯等屎屙” (吃飽沒事幹)

"attendre le besoin aux toilettes après manger" (n'avoir rien à faire)

“食龍肉都冇味” (沒心情)
"même la viande de dragon n'a pas de goût" (pas en bon humeur)


“密食當三番” (積少成多)

"manger peu mais souvent, pour remplacer 3 repas du jour" (accumuler beaucoup par petites quantités)

“食鹽多過你食米” (經驗比你多)
"je mange plus de sel que tu ne manges du riz" (j'ai plus d'expérience que toi) 


“食言” (無信用)
"a mangé sa parole" (n'avoir pas tenu parole)


“搵食” (賺錢)
"chercher à manger" (gagner l'argent)


“食米唔知米貴”  (不知物價高)
"manger le riz sans savoir le prix" (ne pas savoir le coût de vie)


“呷醋”
"boire le vinaigre" (être jalouse)

”生舊叉燒好過生你!!!”  (教訓孩子的悔氣話)
"il vaut mieux avoir un porc laqué que toi!" (... quand on se fâche avec ses enfants)

“薯頭薯腦” (”土”)

"tête de pomme de terre, cerveau de pomme de terre" (démodé)

“咸魚白菜“  (各有所愛)

"poisson salé ou choux" (chacun son choix)

“雞肋” (吃之無味,棄之可惜)

"blanc côtes de poulet" (pas bon pour manger, mais dommage de jeter)

“魚與熊掌” (難以選擇)

"poisson et mains d'ours" (difficile à choisir)

“一樣米養百樣人”
"un sorte de riz, cents genres d'hommes"

Monday, 14 July 2008

躺在草地上的幸福

要是你問什麼是快樂,我今天會答 :

找一個天晴 22c 的午後,把涼鞋脫下,躺在公園油綠的草地上,

閉起雙目,清心靜氣,忘卻煩囂 ; 又或者,

瞇起雙眼,靜聽耳根傳來樹梢間的細細語,與及遠處孩子們耍樂的嘻笑聲 ; 再好,

張眼細看,樹上有樹,天外有天的 寧與靜。

藍天與綠葉,足矣。

Sunday, 13 July 2008

My photo of the week : Evening sky

喜歡看天看雲,見 Mugen 玩 tag 影天空,剛巧又遇上霞彩,也揍熱鬧放上一張 :



一送三,有興趣的話可按這裡這裡、和 這裡 看在此放過的一些舊雲相 ;)


Continuous reading:
- click Dai-hung's sky map here to see more bloggers' sky.

Saturday, 12 July 2008

十八歲的我知道些什麼?

答應大家寫過這篇之後暫不再提 «親愛的安德烈» 了,免得讀者悶垮 ;P

龍應台在書中以題「十八歲那一年」作為寫給安德烈的第一封信,借題描寫了她的故鄉,六十年代末的一個台灣漁村,當時屬於'第三世界'的一條村落。 那塊小小的土地,被她繪得活龍活現,一場颱風、村中唯一的電影院、污染的大海,以及貧乏的漁民小店等等... 訴說了她的'殘缺',她對生活藝術笨拙的因由。 不過她又寫,「那'愚昧無知'的漁村,確實沒有給我知識,但是給了我一種能力,悲憫同情的能力...看見文明的核心關懷所在。」(摘書P.20) 那麼,她眼中富裕新一代的'殘缺'又是什麼? 如大海的熱帶魚般沒有方向,只為自己而活? 而我們下一代的'殘缺'又將是什麼?

其實,十八歲的我又知道些什麼? 不知道些什麼。

比龍應台的少年期相對地舒適,十八歲的我處於香港經濟發展起飛的階段,九年免費教育,生活及康樂設施齊備,運動場球室休憩公園皆有,地鐵開了幾年,廉政公署也運作多年了,屋村發展完善,市民一般安居樂業,整個社會可算是走上國際軌跡,家境不富却不苦了。 我努力地回想自己十八歲前的模樣,想到了籠中那隻金絲雀,啼聲玩樂,間中會投訴無自由,飯來又只管張口... 十八歲的我對社會對政治毫無概念,只管玩耍會發白夢,還未入過廚,未造過菜,還未願意談戀愛,未有搭過飛機出過國,不過,十八歲的我經歷了人生中第二次錯敗,第一個重要的轉捩點 : 經過兩次會考失敗之後決定暫離校園,投入社會工作。

籠中小鳥一下子被放生,不知所措。 在樹梢上看世界,却又另有風景。 痛楚往往令我們警醒,不過那並不是最後一次,錯與失 伴隨我們成長。

那次錯敗跌得好痛,高估了自己的力量,要跌兩次才明白小聰明不夠用了,知識是要努力地讀出來的。 往後幾年,拼命地追趕,撲了幾個 distinguish,兜了一個大圈,才取得一張平庸的'沙紙'。 說實在,知識並沒有百倍躍進,到那個階段'沙紙'也沒有實際的功用了,不過,讀書是為了學習分析能力,為打下長智的基礎,即如要把鳥兒一雙翼強壯起來,有能力飛得更高,飛得更遠。 我相信'天生我才',明白不是每個人都是讀書的'材料',遇過不少'書無八兩'却心地善良的人,也遇過港大出來仍像個大孩子的朋友,文憑沒有證明到一個人的'才與智'。 只是覺得,能夠有機會讀書到底是一件幸福的事,那是一條走向選擇之門的通道啊。

我想起半個家鄉澳門,聽說,在那塊近年暴發的土地上,很多年輕人都選擇到賭場'搵'真金白銀,不願意完成學業了。 最近跟別人談起這個問題,他說錢都在那裡了,將來滿地都是努斯來斯囉。 我心一陣刺痛,金錢買到內心的自由嗎? 坐努斯來斯真的可以受到別人的敬重嗎?

今天的我並沒有多知道了多少,反而感到自己越來越渺小,能明白的事情更少。

「...十八歲離開了漁村,三十年之後我才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我和這個漁村的關係... 」 書P.19。 那天,腦中還響著那句話的時候,眼前那扇地鐵車廂門竟開不動...



延續閱讀:
- Mugen C「無限思」的 十八歲的我知道些什麼?
- mad dog 的 十八歲的我知道些什麼?

Tuesday, 8 July 2008

«À la claire fontaine»

女兒不時啍著在學校學會的各式兒歌,所以我也學會不少。 有好笑的,有好聽的。

以下一首,旋律優美,我尤其喜歡它那句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很久之前已愛上你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

昨晚想把它翻出來與大家分享,在網上查到完整的歌詞,才知道那是一首如此憂傷的歌:


«À la claire fontaine»

A la claire fontaine M'en allant promener
J'ai trouvé l'eau si claire Que je m'y suis baignée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Sous les feuilles d'un chêne Je me suis fait sécher;
Sur la plus haute branche Un rossignol chantait.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Chante, rossignol, chante Toi qui as le coeur gai,
Tu as le coeur à rire, Moi je l'ai à pleurer.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J'ai perdu mon ami Sans l'avoir mérité
Pour un bouquet de roses Que je lui refusai.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Je voudrais que la rose Fût encore au rosier,
Et que mon doux ami Fût encore à m'aimer.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我在這裡嘗試勉強把它翻成中文的意思:

在明亮的清泉旁,我獨自散步,
泉水如此清晰,我跳進去淋浴,
愛上你很久了,我永不忘你。

在橡的樹葉下,我擦干身體,
在高高的樹杈上,夜鶯在唱,
愛上你很久了,我永不忘你。

唱,夜鶯,唱,你有一棵開懷的心,
你的心會笑,我呀我只想哭,
愛上你很久了,我永不忘你。

我失去了一個不值得失去的朋友,
為了一束我拒絕了的玫瑰,
愛上你很久了,我永不忘你。

我多麼希望玫瑰仍在玫瑰樹上,
而我的朋友,仍舊愛我,
愛上你很久了,我永不忘你。


後來在 Wiki 看到簡介那是一首在魁北克 (Québec) 十八世紀印第安區猎人 (coureurs des bois) 在長途旅程的船 (canot) 上唱的歌。 這樣聯想起來,會比較浪漫一點。

不過,在找 youtube 時又無意看到 The Painted Veil (2006) 的片段,才記起在這套 John Curran 的電影中已聽過這首歌了,而且配得好悽美,再看也想哭。



延續看:

- 在 YouTube 看到的 The Painted Veil Trailer
- 原來這首歌曾為了電影被翻唱成國語: youtube Painted Veil Music Video

Sunday, 6 July 2008

Friday, 4 July 2008

哪個鄉下? 哪國人?

«親愛的安德烈» 中有不少篇幅洩及到文化差異的問題,龍應台在書末寫到: 「面對孩子們的'歐洲價值',心裹覺得徹底的失落.. 可是,孩子們在抵抗母親某些'亞洲價值'的同時,是否也會'有點累'...」 (摘書P.293) 看她寫到那裡,是感動了,第一代'竹星'們的文化衝突可能只會來自家庭,可是對於海外留學生或隻身移民的人,我相信,中外如是,即使如何外向 如何開放 如何愛上腳下的土地,隨著時間的流逝,總遇過受不了'文化差異'的時候,總有過快要崩潰的一刻。 種在心底的文化元素,即使極其渺小,像上了鎖的石門一樣,莫名其妙地又冰又硬。 只有對異族文化徹底的認識,像在鑰匙堆中找出完全乎合的一條,是打開障門的唯一辦法,'文化差異',本來便是令人興奮又疲累的問題。

她在「你是哪國人?」裡又寫到: 「全球化的趨勢這樣急遽地走下去... 愈來愈多的人,可能只有文化和語言,沒有國家...」 ,兩個「身份複雜到你無法介紹他」(摘書P.139) 的例子都很有趣,一個是在保加利亞出生、逃亡德國、遷居肯亞、又曾到孟買及阿拉伯生活了多年的人,另一個是流著印度血統,幾代家族都出生在香港却又不被承認是中國人的香港「原住民」... 「你來自哪裡? 你是那國人?」不容易答了。

博友 readandeat 最近寫到 «你哪裡鄉下的»,問的是「籍貫」是「根」,比較容易答了? 可是讀到 canarymok 在留言說出她複雜的背景,卻步了,再看 orangutan 寫在美國問小孩子的爸爸在那裡出生,隨時會被反問「那個爸爸?」的時候,'咔'一聲笑了出來之外,也開始'悟'出,現代人複雜的身份,源自各方面的問題。

好了,記得好多年前看過許鞍華的 «客途秋恨» (1990),一套關於母女關係關於文化差異的電影,其中一幕印象深刻 : 飾演年輕日本太太的陸小芬初到中國又不暗中文,硬幫幫陪坐在喧鬧的麻雀台旁不知所措...

Thursday, 3 July 2008

兩個母親

龍應台離開歐洲的時候,安德烈十四歲。當她結束台北市政府的工作後開始重新有時間過日子,孩子已經是一個十八歲的青年了 (註)...


Ingrid Betancourt 在 2002年2月被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 (FARC) 綁架的時候,小的孩子十三歲。 昨晚她終於被哥倫比亞軍方解救了,孩子已經是一個十九歲的青年...


突然,想起了這兩個毫無關連但也不凡的母親。



延續閱讀:

- Wikipedia: 龍應台
- Wikipedia: Ingrid Betancourt


註: 摘 «親愛的安德烈»

Tuesday, 1 July 2008

零零星星,一套電影兩本書

休博了一星期,多做了一點家務,洗多了一籮衣,見多了一個朋友之外,讀完了 «親愛的安德烈»,還有,看了電影 Narnia 之 Prince Caspian ! :DD


關於 «親愛的安德烈»,要說的話實在太多了,却又不知從何說起,正如我較早前寫過,"每每被觸動神經要處,幾乎每看罷一篇都想寫一篇讀後感...",事實上,好久沒有這樣咀嚼一本書的意欲了。

表面上那是一本母子間的書信結集,是五十多歲的母親意圖認識她十八歲兒子的橋梁,不過那三十六封信,亦可被獨立地欣賞。 母子兩人兩地,兩代人,兩個文化,所及之題,大至國際政治,小至個人品味,每每衝着讀者心靈而來,却又毫不婆媽。 龍應台書中的信,幾乎也是向著讀者來寫的,她的「給河馬刷牙」寫平庸寫快樂,又曾經感動了多少年輕人?! 她多次提到自己出身寒微,能與台灣同步拙壯成長,倒担心在溫室內的年輕人,缺乏了那一份在亂世中奮鬥的機會... 我猜她的思索是,貧困沒有帶來優越感却帶來了力量,熱帶魚(書P.21)鮮艷多姿 却迷失大海。 似乎,利害又再同出一處。 今天我跟賣花的太太聊,「天氣真好啊,不過聽說明天會下雨。」又加上,「也好,雨下便涼快了。」老太太笑了笑道,「對了,像我們說,人心不足 (jamais content)。」說喲也是,求了半年一個夏季,天氣好心情好,却又想起涼快來,我們要什麼 ;?

看書中三母子談論香港文化的幾段也是蠻有趣的,安德烈說香港是個沒有咖啡館的城市,龍應台說文化來自逗留,小兒飛力普呢則替香港的文化辯白,最後編者還加挿了幾封香港讀者的來信。 好了,我們不能在那裡斷定香港究竟有沒有文化,幾個不同的意見倒是給印出了來。

文化的差異是另一個有意思的探討,龍應台的筆鋒也故然好看,我喜歡她寫的'菩提樹'她的'香格里拉',只是,看到最後一篇【獨立宣言】,才不意感受到她身為母親進退兩難的情感,看她寫十六歲飛力普的兩段'歐式小孩'而不禁咔咔笑了出來,看她寫「我怎麼會想到,你們的快樂想像和我的剛好相反。」時,又不禁紅了兩眼。


週末看了期待已久的電影 «Narnia 之 Prince Caspian»,感覺上比第一集 «The Lion, the Witch and the Wardrobe» 的故事少了一點驚喜,不過飾演 Prince Caspian 的 Ben Barnes 也真帥,原來他曾在 «Stardust» 一片担⻆,好吧多了一個租看 «Stardust» 的藉口。

就這樣般重提 Narnia,為了追看劇情,把那本八百多頁的'石頭'再搬了出來,背上班背下班,跳過未看罷的頭三集,跳上它的'黎明號',隨著 «The Voyage of Dawn Treader»,再投入 Narnia 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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